第十四课 早期的韩文圣经翻译
一、引言
最早的韩文圣经译本都是在朝鲜半岛以外的国家出版,分别是中国的东北和日本:
1. 东北─这个译本跟罗约翰和马钦泰两位宣教士,以及他们的助手商人徐相仑、李应赞等人有关。
2. 日本─在日本工作的李树廷参与美国圣经公会支助的圣经翻译,并首先出版了韩文的马可福音。
二、罗约翰和马钦泰的译本
罗约翰和马钦泰是苏格兰联合长老会的宣教士,在1872年抵达中国。1876年,苏格兰圣经公会派他们到满州工作。
1. 罗约翰在1874和1876年两度访问东北的“高丽门”(今辽宁凤城市南高丽村),遇到教他韩语的助手李应赞,在他的帮助下于1877年出版了《韩国入门》(Corean Primer)一书。
2. 1878年,罗约翰在牛庄又遇到徐相仑和徐景祚兄弟。得到徐相仑的帮助,罗约翰和马钦泰翻译了路加福音和约翰福音。
3. 徐相仑在1882年洗礼,并成为英国圣经公会的“劝书人”(卖书),于1887年带着韩文圣经到汉城。
三、徐相仑与圣经翻译(满州)
1. 徐相仑出生于贵族(两班)家庭,13岁父母离世。他从事红蔘生意,31岁时因患了伤寒而遇到马钦泰,不但得到医治,而且信了主。几个月后,他透过马钦泰而认识了罗约翰,并接受洗礼及成为罗约翰的语言老师。
2. 1882年,徐相仑和李成夏、李应赞、白鸿俊出版《耶稣圣教路加福音全书》。这是宣教士到朝鲜之前3年,已经为教会将来的发展而准备好的基础。
3. 1884年,徐相仑又在沈阳的文光书院(문광서원)出版《耶稣圣教马太福音全书》和《马可福音》。
4. 1887年,《耶稣圣教全书》的新约全书出版。这是从中文圣经翻译过来,字体和印刷也由徐相仑完成,并把圣经运到朝鲜境内。
5. 1883年,徐相仑带圣经入境朝鲜时,在高丽门被中国官兵发现而关押在义州监牢。当时议政府有他的两位远亲金孝淳、金天莲,因此徐相仑得释放,而没收的圣经也可带回家乡义州。徐相仑感受到当时的压力,和弟弟景祚搬家到黄海道长渊郡松川村,几个月后建立了有18人聚会的非组织教会。
6. 1884年,他向罗约翰索取了6,000本圣经,但是在仁川海关被扣押。海关负责人是德国人,其妻是基督徒,经她劝说后情况扭转,徐相仑得以取回这批圣经。[59]
7. 1887年,汉城新门内长老会建立时,14位初期的信徒中,13位是徐相仑传道所结的果子。他晚年专注在松川教会的传道工作。
8. 1936年的第二十五届长老会总会,议决为徐相仑设立纪念碑。两年后完成立碑事宜,肯定了徐相仑在朝鲜教会的先驱地位。[60]
四、李树廷的翻译和马其顿呼声
在日本留学和教书的王室贵人李树廷,不但是第一位在日本接受洗礼的朝鲜人,更在1883–1887年之间翻译了韩文圣经。他的另一个贡献是向美国教会发出朝鲜需要福音的呼吁。
A. 日本行
1882年9月朝鲜派往日本的外交使团中,有两位王的密使,其中之一是闵泳翊(闵妃之侄)。由于李树廷在壬午军乱事件中救了闵妃立功,朝廷让他随同闵泳翊赴日,并特准他留日学习的请求。在日本,李树廷认识了身为基督徒的日本农业学者津田仙,因而接受基督。
B. 受洗与圣经翻译
1. 1883年4月,李树廷在东京受洗,这时他大约40岁。他和日本知识分子的阶层有团契来往,参加了当地的第三届全国基督徒大亲睦会,并以韩语带领祈祷。
2. 他透过美国圣经公会的鲁密斯(Henry Loomis, 1839-1920)开始翻译圣经,1883年译完马可福音。悬吐版本(汉语和韩语助词一起对照)在1884年11月以《悬吐韩汉圣经─新约圣经马可传》为名出版;纯韩语的马可福音则在1885年2月出版了1,000本。当年4月,元杜尤和亚篇薛罗携带入朝鲜的,就是这本圣经单本。《悬吐韩汉圣经新约全书》则于1887年出版。
C. 发出“马其顿呼声”之信
1. 透过鲁密斯的引介,美国宣教刊物The Missionary Review of the World(世界宣教士综览)1883年12月号刊登了李树廷的宣教呼声;同一篇呼吁信,也在The Foreign Missionary(国外宣教士)1884年9月号刊载。
2. 李树廷在信中说:“我的祖国有无数百姓仍然活在不认识神的道路中,还没有接受主耶稣恩惠的福音……我认为现在是向朝鲜传福音的黄金时期……我很认真地向各位表示,与在日本努力宣教的人们商议,邀请你们派人到这里,以帮助朝鲜的福音工作”。[61]
3. 元杜尤和亚篇薛罗是读了这份刊登的呼吁,决定了朝鲜作为宣教工场。并且,元杜尤抵达日本横滨之后,用了两个月时间向李树廷学习韩文,并带着他所翻译的马可福音进入朝鲜半岛。宣教士带着已经译好的当地语文圣经入境传道,在宣教士中是很少有的特殊案例。
五、本国的圣经翻译
1. 最早的是在1887–1892年以长老会和监理会宣教士为主的几位领袖,[62]把已有的韩语圣经(罗约翰的译本和李树廷的译本)加以修正,首先订定两年译成新约。这是圣经翻译的开始。
2. 后来经过几次改组,1904年译成新约,1906年出版;旧约于1910年翻译完成,1911年在日本横滨出版。
3. 由于1910年韩日合邦,朝鲜丧失国权,百姓阅读圣经的需求大增。1938年又出版了修订本。
4. 英国圣经公会BFBS(British and Foreign Bible Society)披露在朝鲜的圣经销售量:1904年50,000本,1910年升至66,000本,1911–1913年280,000本,1915年827,000本,1920年达483,000本。[63]
5. 另一统计称,大英圣书公会于1900–1918年出版了620万本韩文圣经,而1908–1925年的18年间,则合计出版了970万本。这样的数量,不能不令人感到惊讶。[64]
六、结语
经历了2019年末至2023年初的3年新冠疫情后,大韩基督教书会在2023年1月9–16日做了一项针对2,000人的网上调查,发现2017年基督徒平均一周读经49分钟,但2023年则是64分钟。换言之,疫情时比疫情前读经时间多了15分钟。[65]这与朝鲜失去国家的1905年以后,圣经的销量大增是一致的。今天,我们是否要等到有重大的苦难临到,才重视阅读神的话语?看到早年宣教士和初期圣徒翻译圣经的艰苦,我们又应该怎样对待手中的圣经?
[59] (韩文)朴容奎:《韩国基督教会史(一):1784–1910》,4刷(首尔:Word of Life,2007),页364–365。
[60] (韩文)〈徐相仑〉《韩国民族文化大百科全书》,<https://encykorea.aks.ac.kr/Article/E0027845>(2023/12/9)。
[61] 朴容奎:《韩国基督教会史(一)》,页322–323。
[62] 元杜尤、亚篇薛罗、施兰敦和赫伦(W. J. Heron;后来由奇一代替)。
[63] Daniel S. H. Ahn, “The Bible in the Korean Church,”in Korean Church, God's Missions, Global Christianity, ed. Wonsuk Ma and Kyo Seong Ahn, Regnum Edinburgh Centenary Series Vol. 26 (Oxford: Regnum, 2015), 90.
[64] 朴容奎:《韩国基督教会史(一)》,页592。
[65] (韩文)牧会Data研究所:《韩国教会趋势2024》(首尔:规章,2023),页36。